Friday, April 05, 2013

我小時候是嬉皮

黃先生這張專輯是在出版那年就買的,那時候在台北火車站附近的唱片行,和N講長途電話,我說一個不怎麼熟的朋友出了專輯,不曉得該不該花錢,他說當然得支持,所以我買了。買回來以後放了三年多,有時候睡前聽聽,但從來沒認真聽過。大概是畢製開拍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心血來潮拿出來放,從那之後幾乎每天都要聽。

我很認真地工作,不要胡思亂想;不認真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偷懶,終極目標是不胡思亂想。評論以前憂鬱地少年維持煩惱的人生:沒有目標,太閒了。

我最喜歡的歌(歌詞)是:奔跑   為了跌倒

是不是很多煩惱  是不是解決不了  每天都洗臉刷牙工作吃飯睡覺  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有些無聊  好多煩惱  解決不了  有時候我懷疑是自己莫名其妙  可是大家要的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找一個人可以擁抱  找一個家可以睡覺  找一雙翅膀  它能不能飛翔  找一個夜晚可以胡思亂想  往前奔跑  向後跌倒  趴在地上假裝沒人看得到  休息一下  還是得繼續跑  好多煩惱  解決不了有時我懷疑是自己莫名其妙  可是大家要的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找一個人可以擁抱  找一個家可以睡覺 找一雙翅膀  它能不能飛翔  找一個夜晚可以胡思亂想  找不到的地方叫做天堂  得不到的人生叫做夢想  沒有什麼愛情真能地久天長  為什麼幸福聽起來總像是神話  弄不清的是什麼真相  生命的出口該在那個方向  哪一天我們才能忘卻苦痛悲傷  哪一刻我們才能不再孤單徬徨

這張專輯我都只敢一個人的時候聽,因為聽的時候太脆弱,沒辦法和人分享。再幾年前可能會覺得這樣的歌和歌詞太過矯情,而現在每次聽的時候都好像有一隻手,悄悄地伸進心裡,把掩藏很久不敢示人的寂寞與不安一絲一絲抽出來。所謂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又是山,我是在哪個階段呢?

我也很喜歡這首歌:三十

三十歲的自己  會面對怎樣的難題  結婚生子還是業績壓力  為了出人頭地可以不要命  三十歲的自己  永遠都身不由己  藉口和理由老是搞不清  不如唱首歌來更好聽  三十歲的自己  看起來有些焦慮  無助的感覺有點熟悉  才發現已經過了青春期  想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十一秒就可以跑一百米  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想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說的話還有很多人會相信  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三十歲的自己  身體早就不再年輕  放假時那兒也不想去  只想要賴在沙發上看DVD  想當初也才二十幾  誰知道忙著忙著  時間就這樣過去  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想當初我也才二十幾  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我覺得我快要窒息

我覺得黃先生這傢伙雖然一直很文藝又做作,但實在太他媽的老實了!我想我忍不住一直聽一直聽一直聽,只敢一個人聽,是因為這麼老實地面對自己的問題(但是還想不出什麼解決之道),簡直就是我的人生寫照。

話說我只聽過一次黃先生現場,那時候他還是高中校園的吉他王子,那時候我很想當稱職的文藝青年所以小劇場藝術電影搖滾樂一樣都不願意缺席。現在我都不大聽新歌了,六月要去聽冰島女王演唱會,有點心虛,畢竟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跟她的新專輯,去這些演唱會,與其是朝拜,不如說是懺悔與追悼。

不知道哪一天我是不是有機會聽聽黃先生的現場。不知道黃先生還唱不唱?

Sunday, February 10, 2013

蛇頭有感

也可以說是「都是心底的願望把自己綁在現在的位置上的之二」。

過去半年多很少有安眠之夜,總是被什麼給困擾著,不能說的什麼,我自己覺得不公平的什麼。愈來愈願意承認,其實我很在乎公平原則。

再過一個月左右畢業製作就要開拍,現在劇本還不到位,場地又整個大翻盤,這些挫折與非挫折,已經不能撩撥眼淚。偶爾和組員意見不合,作勢要吵架,兩造提高音量,振振提出自己的想法。今天的頓悟是,我們都心高氣傲,一旦自己有了什麼得意的想法,就難聽得進另一方相左的意見。這麼想通之後,對於什麼架就無法真正動氣,畢竟態度不好的不只是對方,也是自己。

除夕夜裡該圍爐時站在寒風中討論一個多小時的劇本,原本不累都累了,原本不在的尿意也慢慢湧現,原本還有一些的精氣都耗損完,沒辦法再去談一個可能不要拍的場地,太多了。

要多努力,要多努力多努力,要做多少別人看不到的工夫,才可以累積成別人看得見的工夫?是不是肯吃苦做大事的人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還是覺得自己心胸狹窄不成大器。

很久以前暗戀過一段日子的當時的好朋友告訴過我,多少人都對我還抱持著一些期望,要我對得起他們的期望。那時我心裡想:「我他媽的呸!為什麼我得對得起這麼莫名其妙的期望」。我現在知道,其實我是真切地害怕自己辜負了別人的期望,我一生耗用了多少資源,為了要成就自己心裡那麼一股不知何來的抱負,要對得起的人太多了。

我很懷念 2011 到美國唸書之前在台灣過的那個兔年,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年,年味淡淡的、也沒有一大家子的圍爐,不過覺得心暖暖的。再說一次,都是心底的願望把自己綁在現在的位置上,沒有什麼可以怨,只是過了三十以後,特別容易想家,更加傷心不曉得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這次畢製募款,得到好多意想不到的援助,這麼多滿滿的心意,讓我常常愣愣地呆看著螢幕,不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夠獲得大家的信心與支持,要對得起的人那麼多,我會記得先對得起自己的要求,然後盡力好好做。

這是蛇頭對自己許下的第一個願望。

Monday, October 22, 2012

咖啡店的上午

上禮拜四老師說約今早十點見面討論助教職務,我想順便討論一下我的茫茫未來。一早到校,在同學的辦公室裡鬼混,等到十點半老師辦公室門還是鎖著,翻了翻通訊錄發現我有老師的手機號碼,趕快撥過去,留了言:老師我們還見嗎?五分鐘後老師回了電話:對不起我忘了在行事曆上記下來,我們約改天好嗎?好啊沒問題,那就改成禮拜三上午十點吧!

然後我出發到離校五分鐘車程的咖啡店。原來咖啡店早上人這麼多。

最近深深警覺自己為人莽撞、做事慌張、脾氣又大,容易給人不可靠的感覺,想要練習平心靜氣行事穩當。昨天突發奇想,拿出七年前從台灣帶到溫哥華又帶來洛杉磯的筆墨紙硯寫書法。一開始在網路上搜尋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去年阿公過世的時候我好像寫不到一本心經給他;不知道阿公是不是還需要心經,我想我需要寫的成分大過阿公需要收到的成分。可是我太久沒寫書法,心經難度高,一個字都要重複練習好幾次,寫了兩頁多覺得沮喪(果然性格魯莽沒耐心),索性下樓拿帖子,裡面有本隸書帖,想說不然寫寫隸書好了,一寫才發現,筆畫怎麼寫都忘記了,所以又上網搜尋了一下隸書筆畫的寫法。看了一半晚飯伴來了,就拋下工具吃飯去。

現在把筆墨紙硯都放在書桌旁的沙發上,時時提醒自己有空就要練耐心。

回到咖啡店。

我把耳機戴上,來來回回做不同的事,打作業草稿、搜尋全球與中國市場票房圖表、看臉書、收電子郵件,一整個早上下來,沒有什麼事情真的做完,而且明天晚上之前還有兩個電視劇本要讀完寫感想,我卻優哉游哉,難得心神安寧,我想搖滾樂的確幫助我平靜。

今年的生活十分忙碌,鮮少有時候我覺得安靜不煩躁。我像隻金頂兔一樣蹦蹦跳跳靜不下來、到處張揚嚷嚷自己繁重瑣碎的工作行事曆,都不是什麼新鮮事,我沒特別反省過自己慌亂的個性,一直以為自己大事有條理便足夠,最近覺得這樣情緒大幅度的起落有害健康,更無益於解決事件。

挫折出現的機率一直很高,所以慢慢學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能力遭受懷疑時也盡量不往心裡去,不把自己逼死是目前生活的最高指導原則。可是區分 do not care 和 do not take it personally 還是很重要的功課。

準備再準備,準備了快十年,好幾次我失去耐心重重斲傷自己羽翼。年紀大了沒什麼特別好處,就是知道自己得準備好,所以我會繼續準備。

Sunday, June 24, 2012

對不起,沒能陪你走到世界末日

過去四天中,每天晚上約莫九點半,我就帶著一個朋友回家幫忙打包。正確地說,不是幫忙打包,我需要的是他們的存在,不是實質上的忙。我沒辦法一個人回去那裡。

我每天好累,晚上打包到半夜,早上又早早起床開始工作。身體疲倦,心情忽冷忽熱,不知如何測涼溫,一直不好受。

四天晚上,總共10個小時的工夫,把所有東西都包好了,一天能做的事,非得花成四天,有點想折磨自己,想要逼自己慢慢來,一樣東西一樣東西慢慢理,好好檢視自己過去10個月的生活,一個月一個小時,回頭慢慢想,不能讓自己逃。

每個晚上打包時不斷向朋友大喊我好難過,我好難過。可是回不去了,再怎麼難過與不捨,回不去了。

明明是我壞,可是我止不住傷心。所以我才曉得,提分手的人不是比較不痛。

對不起,沒能陪你走到世界末日。今天打包完,我跟朋友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再見。我回到房間,趴在床上一會,朋友在客廳大聲播放失戀的情歌,聽著聽著我眼淚忍不住開始掉下來。後來我走一圈房間,看見他衣櫃上那張照片,那是2011跨2012年,我們一起在他的朋友家頂樓,拍的拍立得,那時候看起來好快樂,可是我看著照片裡的他,覺得很陌生。我不曉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趕場,逼朋友一起去同學家跨年,因為我不想她一個人待在家,到最後會傷心,然後11點的時候我離開同學家,趕去他朋友那邊,為的是和他一起跨過這個年。那時候以為會長久。記得那天晚上大家開玩笑,說2012年是世界末日。那時我看著他,不怕世界末日,問他我們一起迎接世界末日好嗎?

對不起,沒能陪你走到世界末日。

我真的覺得好抱歉,我不知道怎麼說,我覺得自己很糟糕,這樣把他丟下,我沒說自己偉大到沒有我他活不下去,可是我就這樣把他編織的夢打散,我不由自主想到以前自己編織的夢被別人打散,那時對我來說是世界末日,這對他來說會不會是世界末日?

分手隔天他問我可不可以見面談談?我說好,如果談談能讓他覺得好過點,我可以談,但分手的事沒有轉圜餘地。見面時,他告訴我他發現自己對我多麼不好,多麼不能體諒我,我專心聆聽,但心思很遠,直到他說,他想念我,想念每天早上起床看我抱著小羊還睡着,就覺得幸福。我眼眶忍不住紅了。

我很遺憾事情變成這樣。我也忍不住想如果過程中改變了什麼,結局會不會也改寫?可是我不行,我得踏大步向前行了,我不能再繼續這樣過下去。我好抱歉,我好抱歉。

對不起,沒能陪你走到世界末日。我想世界末日暫時還不會來臨,我們都要堅強,好好過,好嗎?

Wednesday, August 10, 2011

方向感之夜

三月中開始在慈穎那邊工作到四月初進入前製期這段時間、五月初剛從溫哥華回台灣的時候,都很閒,發閒,心很慌,繞室數圈,焦慮不得解,五月底開始去白鹿洞租影集,總計看了Mad Men第二季、Dexter前三季、Big Bang Theory第一季和第三季(第二季之前堂弟借我DVD看過了)、Soprano第一季看了四集就看不下去了,啊!還有之前在揪機版上看到那個高級應召女郎自白的影集,畫質太糟、集數錯亂,是所謂的天王片,就沒再看下去了。


其實也沒看很多東西。


主要是因為,身體其實很懶,但心裡又很急。或許我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但人快三十了情緒又更焦躁。或者我一直一樣焦躁,只是不斷誤會自己沒有,接著重新發現自己的焦慮。


這幾天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嘴巴上、心裡面都常常怪罪是羅玻動作太慢,所以什麼事都要拖很久才做得到、或是根本都還沒做到。但我其實很感激,若不是他,現在DMV要去哪裡比較好弄都不曉得、也不會有落腳處、更沒有經常的開會抱抱慰藉,我的大爆炸應該會更早發生、更劇烈。


我一直吵著要去買家具,剛剛十點多才從Ikea買完第一批家具回家,選定的家具中有一半缺貨,決定不花時間懊惱,至少買到了衣櫃、可以開始拆箱了。回到家後著手組裝,衣櫃很複雜,骨架組裝好以後,得把背面的薄木板釘上去,時值十一點半,我心虛地釘了半根,決定到車上取薄棉被鋪在地上吸音、繼續釘。第一根釘子釘完,樓上似乎傳來敲地板的聲音,繼續釘了第二根,敲地板聲再次傳來。是的,樓上的鄰居抗議了。


我討厭樓上的鄰居。天花板很薄,他們踩踩地板腳步稍微重一點我們都聽得到。第一天搬進來的時候,貨車擋住車道,他們急著要我們移車,也沒有一點禮貌要先等等,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到現在還是不曉得他們的名字。我生氣的是你腳步可以踩很大聲、我就不可以釘衣櫃?羅玻要我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冷靜下來。我心裡沮喪家具組裝不完,代表明天又要多花時間作這件事,就會拖延拆箱整理的時間,就會拖延唸導演組和編劇組短片構想的時間,就會拖延我唸事前備課該看的書和電影的時間,就會拖延我和羅玻過兩天平靜小夫妻生活的時間,這樣怎麼冷靜得下來?所以我和羅玻小吵了一翻,開始大爆炸,躺在地上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呼吸不了,哭了半個多小時。


我的身體對南加州過敏。去年十月來的時候皮膚長了一些小囊腫,很癢,會愈變愈大,可以擠出透明的水,然後消腫,然後別的地方又開始長。那時候不曉得是什麼,忍著回溫哥華看醫生後,症狀消失了,這次又長了起來,罪證確鑿:我對洛杉磯過敏。我大哭,委屈我怎麼對洛杉磯過敏,也焦慮一個禮拜後的開學怎麼辦。


其實這篇短文的緣起是1976,十點多還在組裝骨架時,羅玻用一個新的iPhone appspodify開始播放“不合時宜“,我們有以下的對話:


羅:1976很像台灣的radiohead wannabe

脫:也不能

羅:不,比較像blur之類的

脫:他們是英倫搖滾沒錯啦!不過可能比較像

脫:也不是,啊他們現在已經成熟很多了。

脫:也不是,其實他們剛出來的時候很好聽

脫:我沒有第一張專輯,不然我放第二張給你聽好了


就這樣我放起了“方向感“,這樣相安無事地繼續聽了一陣子音樂,專輯放到了“方向感“這首歌,我手上繼續組裝,心裡面開始一震一震。第一次聽到“方向感“是高三的時候,那時候我好像是買了一張合輯,忘了合輯叫什麼名字了,當初是很有名的合輯,裡面我聽到了1976,就跑去買他們的專輯,那時候已經買不到第一張了。高三的時候我不斷幻想台北的生活,幻想自己去pub聽歌、喝酒、跳舞,週末回家,不想唸書,音樂可以放很大聲,我就放著方向感,就著音樂在小房間裡面跳舞,一面跳一面看著鏡子,希望可以營造出:老娘一點都不在意、超放鬆、很嗨的情調,但心裡面其實很ㄍㄧㄥ啊!然後我上了台北,和普普的學長姐去vibe1976,那也是最後一次在vibe1976,之後vibe就關門了。那時候剛剛認識浩哥,覺得大道理很麻煩,但是很感謝他燒了1976的第一張專輯給我,他說第一張更好聽,可惜那張CD不見了。大一有時候會和帕克去spin跳舞,其實也沒幾次,每次去ktv即使不會唱,都很喜歡點“我小時候都去spin“。上次和一群小朋友去唱ktv,認真地解釋了什麼是spin,真切覺得自己老了,再不是嘴上嚷嚷。去年我在溫哥華聽了1976的現場,羅玻鼓勵我拿CD給他們簽名,我怯怯上前,好久沒當迷妹,還和阿凱攀談幾句,說,我以前是普普的。


也沒什麼,就是這樣,我一直為了快三十歲感到焦慮,但人又發著懶什麼認真的事都不做,拖到現在要開學了火燒屁股。請問,人快三十歲還會大爆炸是正常的事嗎?我想應該是。


Friday, February 26, 2010

都是心底的願望把自己綁在現在的位置上的

我想把東西寫在這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到,而且我這樣久沈默寡言了,不用中文並不是另外一個語言使用的比較好,而是每天寫這麼多信都用另一個語言寫,每次有機會用自己原本的語言時都覺得分外生疏,然後就想到以前讀中文系的原因與夢想,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標題是在陌生人的部落格上看到的,都是心底的願望把自己綁在現在的位置上的,陌生人在讀博士班,正在考慮要不要認賠殺出,因為已經快到三十大關。

有一些朋友問我最近在忙什麼,這樣久沒連絡,基本上是在拍一個35釐米的短片,籌拍的一個多月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難,例如說開拍前兩天才出問題的場地讓軸心小組焦頭爛額,也沒辦法好好睡覺。拍了兩天,第一天晚上回到家和羅玻講電話時突然嚎啕大哭,止不住這樣,並不是因為覺得委屈,而是肩膀上擔負這樣多的責任,不只是錢啊,還有免費來幫忙的所有工作人員,以及一些特別難搞的專業人士,那天晚上突然害怕得哭了起來,隔天一早頂著很腫的雙眼繼續拍。心裡面有很多掙扎,不是特別想要放棄,比較多是焦慮,其中有個原因是,三十大關真的要逼近了,雖然三十也不代表什麼,但想到自己二十出頭天真地說別人都不去好好工作為了自己不知前途的夢想就賴著要家人養真是不負責,我當初一定沒想到自己會是自己狠狠指責的那個人,而且我還老得多了。

都是自己想要的,怨不得別人,只是擔心家人的擔心,有時便覺得負擔有點大,可是又沒資格哭,只能佯裝沒事繼續在電話裡當老萊子娛親。

希望可以堅持下去,希望柴米油鹽不會逼死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讓爸媽覺得值得,很多很多希望,累積在錯誤上,累積在疲憊上,我不想要讓疲憊和挫敗殺死我的夢想,我是要相信我做的是我真的想要做的事。

謹此,鼓勵未來可能一時茫然失志的自己。

Tuesday, October 27, 2009

winning a battle, losing the war



he said it was like winning a battle, losing the war for him and sent me the link to the video.
i was instantly drawn to the song and listened carefully to it.
and i started to notice the lyrics and wonder, mmm...
what is he trying to say? I tried not to think too much.

我的心裡住了一隻小野獸,老是徒勞無功地亂走亂竄,大聲咆叫。昨天終於去看了野獸國, Where the Wild Things Are. 不知道幾歲的時候媽媽幫我買了漢聲全套繪本,我小時候很乖,不是隻小野獸,每天都乖乖坐在書房裡面看很多書,不過還是常常被揍得半死,直到小學畢業。

通常我就那樣翻過書頁一頁又一頁,同一本書可以反覆看個十次左右,該當小野獸的時候好有耐心,該幻化人形時卻有點失敗,得掩掩藏藏不能給人知道人皮底下是個張牙舞爪的怪獸。

我最想做的事是破壞房子!在沙堆裡滾來滾去!在山林間縱走奔跑!不怕髒也不會痛,我想要敲打發洩不明所以的怒氣,對這個世界不明所以的怒氣,我還是不懂,還是生氣。

看完電影我流了好久的眼淚,回到家講電話也很委屈地一直掉眼淚,有時候我也會懷疑這是不是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表演,看著小螢幕裡面自己的哭顏我也會禁不住懷疑,愈來愈像一場表演,還是這一切都是虛假?還是虛假才是真實?

我們怎麼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們通常都是盲目地就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就像小時候喜歡的那塊破布或玩偶,不管怎樣都要揣在身邊,那種盲目不知所以的喜愛,或許有一天喜愛會消褪,因為沒有人知道什麼叫做永恆。

Even though I'll never need her, 即使我從不需要她,
even though she's only giving me pain, 即使她只帶來痛苦,
I'll be on my knees to feed her, 我會跪下滿足她所有需求,
spend a day to make her smile again 花一天時間讓她重展笑顏。
Even though I'll never need her, 即使我從不需要她,
even though she's only giving me pain 即使她只帶來痛苦,
As the world is soft around her, 有了她的世界如此柔和,
leaving me with nothing to disdain. 我不再鄙視一切。

Even though I'm not her minder, 即使我不是她的守護者,
even though she doesn't want me around, 即使她不想我在身邊,
I am on my feet to find her, 我還是四處走遍要找到她,
to make sure that she is safe and sound. 確保她安全無虞。
Even though I'm not her minder, 即使我不是她的守護者,
even though she doesn't want me around, 即使她不想我在身邊,
I am on my feet to find her, 我還是四處走遍要找到她,
to make sure that she is safe from harm. 確保她不受傷害。

The sun sets on the war, 戰爭就要結束,
the day breaks and everything is new...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