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February 11, 2008

The So-called Sentimental

我一直以為多愁善感是個好字眼,從我還住在田旁邊、三合院裡,秋來租賃家裡農地的農夫在天井曬穀子時,我就會繞著圍牆邊邊走,覺得秋高氣爽、但感淒涼,心裡揪著,一團說不出所以然的情緒卡在胸腔裡,那,就是多愁善感了!我喜歡自己悶頭多愁善感起來,彷彿這樣有多特別(這幾年才開始了解自己也就是芸芸眾生中一名無甚特別的女子,平凡也沒甚麼不好,只是和我幻想中的自己不符,需要點時間讓自己消化吸收這個新消息)。

即使如此,我還是喜歡讓自己陷入多愁善感之中,所以大約是如此,我才這麼喜歡tizzy bac,剛剛iPod隨機播放到"安東尼"時,心就這樣不甘地跳著,把自己放進無奈之中,起意播iPod裡所有的tizzy bac,開始多愁善感。

高中的時候,我喜歡聽陳珊妮的專輯,那讓我覺得多愁善感,尤其是"不夠放肆"這首歌,就像我小時秋愁的夏日/熱帶版,有一陣子我還自己學會手機的編曲功能,把這首歌當作當時的手機鈴聲,其實我從來沒聽過陳珊妮現場唱這首歌,而當我有機會聽陳珊妮現場時,她開始慢慢演化成超酷超炫的超級才女,音樂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好聽,而離我越來越遠。也聽瓢蟲的專輯,那張cd我好像留在台灣了,或者根本就弄丟了,有很多小時候買的cd都不見了,我會在補習班或后里圖書館的自習室放瓢蟲的專輯,做為對當時苦悶生活的小小反擊,但瓢蟲在2006年就偷偷解散了,我再也沒機會聽她們的現場,而不知怎麼,我竟然也一場她們的現場都沒聽過。凌天推薦的The Cure的Wish也是多愁善感的首選,那時候Wish裡面幾乎每首歌都能跟著唱,尤其是Friday I'm in Love,五月The Cure要來溫哥華開演唱會,就算只剩舞台後方的位置又怎樣,我不曉得自己在猶豫什麼!

上大學後多愁善感專輯前三名是:Arco的coming to terms、Joni Mitchell的Blue、還有陳冠蒨的欲言又止,其實也喜歡David Bowie的The Rise and Fall of Ziggy Stardust and the Spiders from Mars,還記得某個憂愁到極致的晚上我胡亂翻譯了Five Years,詞不達意到極點,那是我多愁善感到極致的青春。coming to terms、Blue、欲言又止,包括Ziggy Stardust這四張專輯都是買回家後積塵已久,某天又試著拿出來聽(想說別浪費),然後時間、地點、空氣中飄浮的粒子就突然都對了,我就哭了,此後成為多愁善感的首選,其後再買這些人、團的專輯,也都比不上最初買的那張。

另一個小時候多愁善感的實例,不用上幼稚園的夏日,午睡醒來,西北雨剛呼嘯而過,窗外樹叢上的葉子還滴著雨珠,透過鮮綠色紗窗看出去的世界清新翠綠,葉上滴下的雨珠彷彿都是濃艷的綠,我一面翻閱故事書,眼睛一面好奇地張望窗外的世界,覺得世界新鮮的不得了,覺得自己的一呼一吸都在吐納自然的精華,覺得自己何其有幸降生此世,又覺得迫不及待要長高長大出去這大千世界闖他一闖,那時候雨後涼爽帶著清新土味的空氣撲鼻而來,莫名一陣多愁善感又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