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pril 21, 2007

The Seventh Continent

Michael Haneke的第七大陸講述一家三口計畫自殺的過程。

(以下有詳細的劇情描述,也就是說有雷,不想知道劇情的別往下看)


影 片分為三部份,分別是part1 1987年,part2 1988年,以及part3 1989年,1987、1988年時一家的生活十分平靜,洗車、上班、上學、Anna寫信給Georg的媽媽報平安、購物、吃飯、睡覺,日子十分平常,對 話很少,大部分時候就純粹讓影像自己說故事,看不出他們特別愛對方,也看不出他們對生活有什麼不滿,只是普通的一家人,若非在螢幕上,大概沒人會多注意一 眼。

每次臨睡前螢幕就會切換入一個海邊的景象,浪拍打著岸,第一次切換入時畫面一開始無聲,一陣子過後波濤洶湧的浪滔聲突然湧現,第二次 以後就再也沒有浪聲, 那感覺十分奇異,若你從來也沒聽過浪聲,光看浪拍打著岸也沒什麼奇怪之處,但你已經被浪聲嚇過了,第二次重回那場景竟然再也聽不到聲音(明明你知道應該有 的),就不得不覺得眼前這幅景象怪異得讓人說不出話來。我還想不到為甚麼Haneke要在這些時間點放上這樣的景象。

1989年開始時 他們才結束拜訪Georg父母的行程,一回到家就開始寫信給Georg的父母,但反常的是,這次寫信的是Georg,而非Anna,信 中透露出些許不妙,但尚未深入,隨後他們開始購物,買些高級食物、各式榔頭剪刀鎚子鋸刀等(看起來著實驚人),Anna將眼科診所交給哥哥 Alexander管理,Georg辭職,Georg和Anna一起到銀行說要移民到澳洲、把所有錢領出來,Anna幫女兒Eva向學校請假, Georg帶著Eva賣掉車子,最後他們回到家裏,吃著豐盛至極的晚餐,上床睡覺。隔天一早起來,他們開始破壞家裏,最初是先撕掉所有紙類產品,包括書 本、照片等,還有撕剪所有布料,包括衣物及窗簾、桌布等,摔碎所有能摔碎的,接著Georg開始拿著榔頭、鎚子、鋸刀摧毀家中所有家具、電器,不知道是誰的手將所 有紙鈔撕碎丟進馬桶沖掉、硬幣也一併沖掉,後來Georg敲碎大魚缸前Anna不忍地叫聲『不!』,當魚缸碎裂後Eva跑來客廳大哭大叫,這是整個毀滅 過程中他們唯一顯露出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之處,Haneke的鏡頭來回攝影幾條垂死掙扎的魚,魚身跳動掙扎至死,對比出一家三口對於自身性命的毫無戀棧。

1987、 1988年時,Haneke的鏡頭經常迴避一家三口的臉,大部分時候觀眾可以看到的只有三人的肢體與動作,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當攝影到他們的 臉時,通常也只是平靜的微笑、平靜的憤怒、平靜的不解,至於到1989年時鏡頭比較常攝影到三人的臉,但也仍然平靜,讓人很難接近,難以設想他們自殺的理 由,感覺很像當初看Gus Van Sant的大象,事情發生的經過是這樣,但很難理解為甚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最後他們都死了,Haneke在片尾說明Georg的父母不相信這是場自殺,但警方完全查找不出他們為何要自殺,因此列為懸案。這是真實事件嗎?我還得找找資料......


原 本沒有意圖把這場電影寫出來,反正寫了也只是詞不達意,這場觀影過程絕對不能稱作驚奇或駭異(畢竟在這部之前我才又重看了遺忘大半劇情的Funny Games,那才是恐怖片),Haneke在24 Realities per Second中自稱最喜歡的三部是The Seventh Continent、71 Fragments of a Chronology of Chance、Code Unknown,大致上是能夠了解的,這三部電影奠定了他日後創作的基礎,其後的電影幾乎都是順沿著這三部電影的概念發展而成(現只剩改編自Kafka小 說的The Castle沒看過)(我又把思緒牽得太遠了),之所以寫了是因為今天在tinatina的部落格裡面看到張國榮於金枝玉葉裡面構思出『追』的段落,每次 我重新在任何影片中看到張國榮,便忍不住想像為甚麼他要自殺、當初他自殺時是不是滿懷痛苦無法紓解、當他自殺之前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在金枝玉葉2中說過的台 詞『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啊』,我老是免不了想,你自殺前有沒有想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啊』?我想張國榮自殺應該和這家人自殺是很不一樣的事吧!有些自殺比 較能讓人接受,我想這是因為觀眾只能看到他們生活中極少的面向,而且他們從未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情感,我們看到的都只有動作,但有些人的死亡令人難以接受, 不管過了多久想起還是一陣突如其來難以抑扼的哀傷,這和The Seventh Continent沒什麼關係,只是這篇廢文的寫作原因,只是我的聯想。

Tuesday, April 10, 2007

家事

還以為變得正常之後,家事再也難不倒我,我再不會輕易被家人的三言兩語擊垮,因為我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曉得如何面對、知道如何包容。

結果這一切只是自己的想像。

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我不確定該如何面對這個難題,老是出錯,絆了自己、踩了別人,怎麼都不合宜,不僅與曾經夢想的decency相去甚遠,更荒謬的是連自己怎麼下出這麼尷尬的一著都不記得,我竟還默默稱許過自己。


我知道,人生是一場荒謬大集,我總慌忙地想告訴別人這個真理,先別說這是不是真理,其實我根本就不記得!否則嘛,這麼些大大小小的挫折又有何礙,不過就是 這本荒謬大集中一個小插曲罷了。事到如今才曉得,荒謬之所以荒謬,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不斷重現,我必得倚靠著這些荒謬提醒自己的荒謬,提醒自己一山還 有一山高,別以為爬了這座山頭辛苦就會結束。

我只是太過天真。

如今搞得自己兩面不是人,還敢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錯!(是啊我總覺得自己沒錯,到底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錯在哪,到底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錯在哪後真心悔改,到底我沒了那些底蘊、沒了decency,那接下來我該如何面對自己)不曉得怎麼繼續出下一著。

只好重拾最拿手的本事,裝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