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20, 2007

新學校新生活

比較想說的是新生活。

目前租賃的公寓位於Pacific和Richards交叉口,旁邊就是名聲響亮但一次都沒去過的Atlantic,客廳的窗戶直接俯瞰False Creek,薄暮時分水面波光粼粼光影變化,令人著迷。

隔壁的主人喜歡開party,上禮拜四晚上重低音砰砰砰直震悼三點我上床睡覺都沒停,狗一天到晚吠個不停,想該是神經質的小型犬。

走路上學只要五分鐘,沿路沒有景色可言,但我總可以想像出去年八月在此條大道上看Gay Parade的情景,據說再過個兩三個街口就到English Bay了,而我上完課或課堂間隙總因為累又懶,從沒去躺在陽光下,老師說,真是浪費!

課堂很緊繃,和同學的相處比較抓到分寸,不再如此戰戰兢兢/疑神疑鬼,放鬆之後的結果是疏漏,有時喝了咖啡還是呵欠連連,甚至擋不住瞌睡,我說服自己不要 力求每科都要表現優異(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有時難免還是心虛沮喪,但比前兩個禮拜好很多了,至少比較可以面對自己的心情。

吃得下嗎?睡得著嗎?想哭嗎?心情鬱悶嗎?沒有人可以說話嗎?壓力大嗎?十分緊繃嗎?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嗎?這些是今天學生服務處組長來和我們談話時問的 問題,她說,除卻生活瑣事,這些才是最重要的,我聽了想掉眼淚,只好笑得更加用力(我忘了聽誰說西方人總覺得東方人常常繃著一張臉不友善,所以我不由自主 地臉上總掛著笑),沒有覺得委屈,只是發現自己果然一如預料輸在起跑點,覺得不甚甘心。

這兩天上課發展出新興趣,觀察坐在對面的美國人和德國人的眉來眼去與曖昧互動,這是提神的好方法,但又要拿捏分寸,不能明目張膽。西方人好喜歡喝啤酒,尤 其是那位英國文學系畢業的女生,動不動就在班上喊著要喝啤酒,大部分人休閒興趣也不過就是喝酒,寧願拿錢買酒而非看電影或聽音樂會,有趣有趣。而我很難融 入。

發現自己在這裡相較之下是個靜僻的人,又因防衛心重(我想這種東西是自動散發出、人也可以直覺嗅聞出的,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溝通能力差、笑得不夠誠心不夠大),無法真正和什麼人聊起來,通常只是三言兩語,這已經不只是悶的問題。

這幾天最大的收穫是上禮拜四和電影工業的老師聊天,提到在這邊我不曉得去哪裡租影展電影,她馬上主動告知我一家獨立租片店,她說『你一定會有很多收穫』, 今天是週間唯一一天四點下課,和妹相偕坐公車尋寶去,果然租到在加拿大從沒看過的Jesus of Montreal,簡直興奮得要命,那裡規劃得很好,連小津的片都有,嚇死我了,老闆又親切,覺得很開心,但今天先看了的是Singing in the Rain。

啊生活,新生活,學校,新學校,我是多麼懼怕改變,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接。